亲爱的陌生人,你好,我叫星晴。
今年,是我确诊重度抑郁的第8年。
一开始,我以为抑郁是因为自己“想太多”。
后来才发现,我所有的蹉跎、犹豫、挣扎,都是过去的情绪一点点积压起来的后果。
而抑郁,是重要的信号。
是它提示着我,要开始审视过往,修复那些重要却被忽视的创伤,检查自己一直在重复却无效的自我保护方式。
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,分享出自己的亲身经历,希望给到你一个答案。
这8年来,困扰我最多的问题是自我否定。
只要事情进展不顺,我的第一反应永远是:这都是我不好。
比如父母出于担心而说出口的话,在我眼里就成了你不好;
考试失利,一定是自己不够努力;
工作达不到成果,一定是自己能力有缺陷;
被别人说了句重话,一定是自己太讨人厌、惹人嫌。
这种认知,和父母的教育方式,有很大关系。
我是独生女,父亲是退伍军人,比较强势,大男子主义严重;
母亲则比较压抑顺从,每当我遇到不顺,总爱对我说:“别来烦我,找你爸。”
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,我感到十分窒息。
我讨厌父亲说一不二和事无巨细的管控,经常为此和他吵架。
也反感母亲的顺从,没有主见。
而且,父母从小对我抱有极高要求,要求我考第一、上名校,毕业后找到高薪工作,给他们扬眉吐气。
在一次考试失利的当天,我接到了舞蹈队选拔失败的通知。
晚上回家,又因为成绩被父母痛斥一顿,他们失望的表情,仿佛一把刀刺进我的胸腔。
那一天,我的情绪彻底崩溃,止不住地流泪,身体不停颤抖,各种恐怖的想法不断入侵脑子。
我很怕成绩起起落落,很怕比“别人家的小孩”差,很怕因此会没人喜欢我,大好未来葬送于此。
我甚至联想到,自己孤独在街头流浪的悲凉场景。
而这一切,都是因为自己太没用了。
从此,我的精神状态变得越来越糟糕。
不仅成天成夜的失眠,上课还会突然间惊恐发作,一想到可能挂科,胸口就很憋,大口喘气,焦虑得要昏过去。
并且,要不然就一点东西都不吃,要不然就暴饮暴食。不到一个月,我重了20斤。
我也曾试着鼓励自己“这不是你的错”,同时又一边觉得这是在自欺欺人。
后来,每次自我否定、自我苛责时,我都会用自残的方式减轻负罪感。
只有这样,我才能感受到我受到了应有的惩罚,不再是个罪人。
我也曾企图杀死自己,似乎只有那样,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。我觉得自己不配活在这世上。
有一天,我控制不住地,在课堂上拿出美工刀,朝着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痕迹。
这一幕把老师吓坏了,她把我叫到教室门外。
时至今日,我已经不记得当时她说了什么,只记得周围有一群围观的同学,她先是把同学赶走,才开始和我说话。
第二天,父母来到了学校,老师建议他们带我去医院看看,做心理咨询。
于是我被带到医院,确诊了重度抑郁症,同时也开始了我的心理咨询之路。
如今回想那个心理咨询室,是为数不多的,能让我感到安全的地方。
在咨询室靠墙的角落里,放着一张淡黄色的长方形茶几,摆着三张浅灰色的沙发。
茶几上有知情同意书、保密协议和一包纸巾,旁边则摆放着沙盘和沙具。
最初来到咨询室,我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,双手不停搓来搓去,紧张忐忑,不敢直视咨询师。
先是她的声音吸引了我。
对咨询师的第一印象我已经记不清了,只记得她的声音很好听。
她先是和我签署了《保密协议》,认真解释每一条的含义。语气非常柔和,我觉得很安心,很舒服。
沉默了一会儿,我一开口就哽咽:“我觉得自己糟透了。”
她没有说话,而是看着我的泪水从脸颊滚落,并示意我桌上有纸巾。
等我情绪稍微缓和一些后,她问道:“是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我说出自己的考试失利,抑郁总是反复,和父母的冲突,对生活有多悲观,甚至差点自杀时,她的回答,我想我能记住一辈子。
她说:
“我知道有些时候,你很想放弃,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。但是,你今天还是来到了我这里。一部分的你把你带到了我面前。现在,我想要和你身上想要活下去的那部分谈话。”
是那一刻,我真正愿意展露自己的伤口。
我和咨询师说,自己是留守儿童,从小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。
父母在我12岁时才回到身边。因此,我和父母并不亲近,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和他们说。
即便说了他们也不能理解,觉得一切都是我想太多、太敏感了。
长此以往,我学会把所有语言的利刃对准自己。
有一次,我妈因为我爸有外遇的问题而大吵,闹离婚。
可是他们吵架时,半句不离我的教育问题,这让我觉得一切都是因我而起,如果我足够好,他们就不会吵架,也不会想要离婚。
当我回忆起那个场景时,咨询师引导我:“发生的一切,让你有什么感受呢?”
这是第一次有人询问我的感受,我声音发抖,眼泪直流:
“我觉得考试失利是自己太差劲,抑郁反复是因为自己无能,父母为了我的教育问题吵架也是因为我不够好。”
咨询师特别认真地说:“听起来,你已经尽力了。”
“是的,可无论我怎么努力,都只会失败。”
咨询师:“有没有可能,考试失利存在其他的因素,抑郁反复只是你生病了,父母吵架是他们自己的问题。”
她还说,从小到大,我们的大脑里就被灌输了一个极其严苛的“内在批判者”。
即便考到99分了,都会因为那1分,而自我批评、自我否定。
“我们要做的,就是拒绝认同这个内在批判者,而专注于关怀自己。”
听到这句话的瞬间,我内心的某一处被触动了,突然间泪如雨下,好像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被看到、被肯定了。
在一次咨询中,我终于鼓起勇气,说起了内心最羞耻、最痛苦的一段过往。
曾经,我和比我大六岁的网友见面,被他带到了酒店,且发生了关系。
当时我被吓傻了,没有拒绝,更没有反抗,只有身体的疼痛感在提醒我,快让他停下。
然而我们还是确定了情侣关系。
我知道他有问题,可我不想放弃这份“被爱”。
哪怕知道他目的不纯,也自欺欺人地和他在一起三年。
因为这段经历,我曾一度觉得自己是肮脏的、丑陋不堪的。每次和他见面后,我都会开始自残。
这件事,我从未告诉父母,我知道他们只会对我造成二次伤害。
当我哭着向咨询师袒露这段经历时,她再次把纸巾递给我,默默地陪着我。
哭过后,我有一种彻底释放的感觉,仿佛压在心底的巨石,被一双手轻轻移开了。
咨询师缓缓说:“这些藏了那么多年,一定很不容易吧。”
我的泪水再次决堤。
她告诉我:
“你那么艰难地和自己的整个童年,和对你施暴的加害者战斗,你是在自己恐怖的战争区域受伤。这些伤疤并不愚蠢,也不是错的。相反,它们是勇士的标记,是你当时所知道的,唯一可以在战斗中幸存下来的方法。”
咨询中,很多话、很多瞬间,我都忘了。
但唯独这段话,她只说了一次,就深深刻在我的脑海、心脏、每一个毛孔、肉身所有缝隙。
我仿佛一个活死人,第一次浮出水面,狼狈地、大口地、又活过来了的——
呼,吸。呼,吸。
那次咨询以后,我给自己写了一封信。
我在信中写道:
“我知道,现在所有的道歉,在这些伤害面前显得苍白无力。
但请允许我请求你的原谅,让我从今天开始,弥补之前对你所有的伤害,去给予你全部的爱。
过去的事情我无法改变,但我从现在开始,我接纳全部的你。
我会从好好照顾你开始,再慢慢减少伤害身体的频率,并让这样的行为消失。
我去做自己喜欢的事,不去在乎结果,不再委屈你去讨好别人,不再因为他人随意的评价,去否定你的全部。
很抱歉,我曾经对你所犯下的过错,请你原谅我好吗?
也谢谢你,一直坚持到了现在,没有真正的放弃,你辛苦了。”
流着泪写下了这些,将它好好珍藏,每当再次自我攻击时,我就把它拿出来看看。
从写信的那天,直至今天,虽然偶尔依旧会有自我否定的想法出现,但我再没出现过自残的行为。
感谢我的咨询师。
是她的陪伴与共情,让我慢慢有了面对自己的勇气。
在最后一次的咨询中,我们讨论了我的变化,从自我否定,到现在的自洽与自爱。
如今,遇到什么事,我不再是自我否定,而是先想自己能做些什么、如何解决。
面对他人的评价,以前我只会责备自己无能。
现在,我会开始去思考:真的是自己的问题吗?有什么方式可以改善?如果实在不行,怎么做能让自己舒服一些?
最后,咨询师问我:“你是否觉得咨询的结束,就是这段关系的结束?”
我认为不是。
因为这段关系所带来的安全感、有人会在身后支持我的感觉,已在内心扎根。
并且我知道,只要我需要,这个房间随时欢迎我回来。
心理咨询对我来说,更像是一个容器和一份支持的力量。
当抑郁症让我往下坠落时,咨询师会陪着我一起下坠;
当我想停止下坠,她会在我身后给予我无形的力量。
如今,八年已过。
我长出了翅膀,心理咨询成为了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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